“不，别看那个！”

可还是晚了一步。

手术单出现在镜头前，直播间彻底轰动。

方才还替我说话的网友都像变了个人，字里行间对我只有谩骂。

路人义愤填膺，捡起地上的砖块就往我脸上砸。

“畜生去死！”

“贱人不配活在这世上！”

我倒在血泊里，彻底陷入绝望。

目光落在那张纸上，我用最后的力气冲了上去。

想看清害我两次的东西究竟是什么。

可手术单拿到手里，我脸色瞬间惨白。

真相竟然是这样....

视线迅速模糊，泪水浸湿了纸张。

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，想再看清楚。

下一秒，爸爸却一把将手术单从我手里抢了过去。

劈头盖脸朝我扇了一耳光。

“贱人，你自己干的好事，还有脸看手术单？”

“怎么，不想承认？还是又想装病？枉我这些年对你付出了那么多心血，到头来竟然给自己养出个祸害啊！”

警察也僵在原地，从业多少年，他们也没看过这样的场面。

更不敢相信这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。

妈妈瞬间变了脸色，从刚才的愤怒，到如今的绝望悲痛。

转头面对着路人跟镜头，她膝盖一软，直直跪了下去。

“对不起，是我对不起大家。”

“我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这样...大家要打要骂就冲我来，我绝无怨言！”

她道歉的话情真意切，但依旧无法磨灭众人怒火。

刚才砸向我的砖头朝妈妈摔了过去。

路人都义愤填膺。

“现在知道错了，当初你生下这个畜生的时候怎么不知道？”

“你还道歉，道歉有用吗？你女儿活该是心脏病，这是老天爷给你们的报应！”

“一个贱人还养大到二十岁，不止她该死，你们全家都该死！”

直播镜头对准了妈妈的脸。

她哭的泣不成声。

弹幕依旧不买账。

“哭什么哭，除了哭你还会干什么？”

“亏我刚刚差点就被这畜生给骗了，她要是我女儿，出生的时候老子就直接掐死她！”

“我知道了，女人就是心软，你怕不是以为自己能替你女儿瞒住这件事吧？竟然还有脸到医院里来，我要是你，早就把这疯子锁在地下室了！”

“一家人没一个好东西，你们都不得好死！”

...

爸爸站在原地，苍老的双眼里布满了红血丝。

他想伸手去扶妈妈起来。

刚手刚到半空，就被愤怒的路人用砖头打断。

“干什么？大家都看着呢！道歉这么没诚意，不会觉得这么大的事两句话就能解决吧？”

“警察呢，赶紧把他们三个全部抓起来！一家子都判死刑！”

爸爸强硬了二十年的背脊终于承受不住压力，彻底佝偻下来。

一瞬间仿佛人就老了十岁。

耳边被爸妈懊悔道歉的声音充斥。

鲜血一滴一滴顺着额头滑落，流进了眼眶。

像极了血泪。

这一刻，我终于明白了爸妈不同意我手术的原因。

但也晚了。

原来，从头到尾，该死的人都是我。